第(2/3)页 谁也想不到有一日他们会见到当朝最受宠溺的公主。 镇守城门的士卒这个位置,自然比不得朝廷中的能者居上,按照地方官员和过路旅商不足外人道的内幕,银两到位,只要士卒懂得进退和识得时务,管你是人是鬼,都能当上。 尚如今镇守武陵的两个年纪约莫不惑的男子,坐上这个位置,当年可是花光了家中银两,求奶奶告爷爷,甚至不惜俯下身子甘心做那极为肥胖老妇的胯下玩物,才求来这等“差事”,如今算下来已是有二十多年有余,坐的久了,自然见到的大人物也比以往多了些,也练就了双“火眼金睛”,哪些人能惹和不能惹,孰轻孰重,他们还是能分得清。 如今大司马恒温独揽朝中大权,哪怕目盲之人都知道这天下迟早是姓恒的,可不说司马奕,这位公主殿下身后站着的便是晋朝唯一一位“山上神仙”,哪怕司马南木无心朝政,但只有一日还活着,恒温便一日不敢改国号。 关乎这国运一事,最是扰人清梦,花落谁家谁也不敢私作武断,故而这两个守境士卒也不敢掺和进去,国家大事自有朝廷去管,可自家性命终归只有一条,若是因一句恭候公主的话而被好事之人抓住把柄,服刑入狱都是小事,那等令后世人桌前酒后谈笑风生的“奸贼”、“逆贼”、“叛国”言语,才最是狠毒,没有之一。 …… …… 念慈公主入武陵源地界之后,并没有漫无目的一路横冲直撞,反而沿着江岸走得不紧不慢,一路观赏起雨后的景色,说不上有多惊艳,可见多了京城的繁锦平原,初次来到这以山川河流为主的武陵源,便真的是看入神了。 兴许是秋雨刚停歇不久的缘故,江水湖畔上除了三两渔船,几乎再无载客行舟。 二人不断前行,司马念慈玩性大发,忽然小跑到高出河流三丈高的青苔岸上,微微颔首望向远方瀑布,一时间感慨万千,也不思索,便立马挺直腰杆,双手负后,想着学儒教读书人随性而作,酝酿了半天,胸中也无点墨,也吐不出半句千古绝句,脸不红心不跳,只是轻咳了声。 名为萧易的侍女也走到岸上,没有行君臣之礼,只是无奈唤了声:“念慈小公主哎。” 司马念慈闭目不言,道理尽在不言中。 萧易也闭上双眼,感受到波涛汹涌的江河气势,思索良久。 最后她睁开眼睛,挑了下眉头,无奈道:“此乃‘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’,前些日子师父不是让念慈公主手抄了《太白诗集》么,怎还是记不住?” 这位一向目中无人的司马念慈轻只是哦了一声,之后便再无言语。 白衫女子叹了口气。 实际上生在帝王世家,皇室弟子生来便是常人一辈子达不到的高度,便是因此,皇室贵族年幼时接触的书籍不说破万卷,但百数至少还是有的,而能留在一座世俗王朝书阁的书籍,其中内容大抵也是包罗万象,算得上是上乘了。 第(2/3)页